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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明篇-聚沙成塔

虚无灾变.

1.

    年轻求学时，ENTJ的作息一定是四人组中最阳间的一个，早起早睡，绝不因为拖延症而熬夜，ENTP有时会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她还能抽出空档好好的睡上个午觉。彼时还一切都井井有条，唯一说得上计划之外的苦恼最多是ENTP或者INTP在作业要交的空档又犯了重度拖延症，INTP倒还好些，如果是ENTP那便又少不了一番斗智斗勇。

    ENTJ一向坚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确保效率才是第一要务，所以从不干熬夜通宵此等低效率之事。事发前唯一一次通宵，还是因为INTP词不达意的模糊表达。马尾少女断断续续的阐述了自己的猜想，ENTJ倒是凭着心灵感应一般的默契拼凑并理解了她所描述的灾厄。

    古旧的长生种，人类的创造物。

    人类的情感凝聚为名为信仰的力量，一位又一位的神诞生其中，又有一位因为得到足够多的认知，凝聚出了凌驾于祂的创造者之上的意识体。呼风唤雨，揽月摘星的“神”就这么诞生了。这份信仰崇拜赋予了祂超凡，信徒的子子孙孙源源不断为祂提供力量，而神秘乃是祂生长的土壤。

    但人类永远是在前进探索的存在，渴求着世界的真理。思想是如此的飘渺自由，赋予了人之所以为人的理由。随着神秘的解明，祂逐渐失去代行者，也失去了足以维系的力量。可祂只是一个意识体，受限于天地的法则，祂无法在物理层面上直接的干涉。衰弱乃至枯竭的源头让祂开始畏惧永恒的消亡——人类开始遗忘祂，或者遗弃祂。摆脱了愚昧的人们不再需要古旧的偶像，也不再盲从于思想的束缚。

    祂意识到祂的信徒的子孙们自由了，而思想是祂最大的敌人。祂惊恐的发现自己也将如同那些短命的人类一样尘归尘，土归土。不再特殊了，不再是“神”了，祂居然也要沦为熙熙攘攘的众生的一员，一视同仁的被死亡抹消。

    但现在还不晚，祂还有高于芸芸人类的力量，足够祂去为自己博得延续，而为了一朝永绝后患，祂将矛头直指人类的思想。行尸走肉的人类是最好的信徒，是永生不死的长路。

    不朽，不朽！

    祂将目光投向了被选中者，比起祂目前还可以随意影响的普通人，天生具有强大魔力或智慧，可以出手制服自己的被选中者们无疑是更有收益的代行者契约的对象。

    ESTP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灿金色的双眼直视着这团自诩为“神”的雾气。他与祂同时身处一片虚无的空旷之中，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失去概念。简单的花言巧语自然瞒不过这位被选中者，ESTP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平日里太吊儿郎当，导致这位“神”觉得自己做事不过脑子。“和我签订契约，就能获得无上的力量。”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怎么可能从天而降。

    

    但他不可能转身就走，ESTP早就嗅到了这位“神”惊人的毁灭力，而找上自己或许是一个可以谈判的契机。皇太子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狂想家，几番交锋就知道这个“神”在一定程度上是货真价实，现有的人类力量当然不足以让祂灰飞烟灭。而现在他有个送上眼前的机会，他抓住了“现在”。

    这是一场交易，ESTP的选择是维系“现在”。弑杀神明或者说灾厄，是当下不可能的奇想。而这份契约又能保证延缓灾厄直接毁灭人类思想的时间，在他所处的“现在”，大可维持人类与这位“灾厄”的共存。

    这是一份不得而为之的完美绥靖政策，敌我实力悬殊，再衰退的灾厄仍旧是有着巨大能力的意识体，牺牲部分而保全大局是ESTP的选择。

    ENTJ理解他，在INTP和她阐述完灾厄是什么后即刻理解了皇太子古怪的行径。但理解不代表认同，她的目光更远，触及未知的将来。ENTJ心中有着更雄心勃勃的计划，甚至是狂想。野心几乎是伴随着她的诞生而降临，她早已在心中规划好了世界和社会该有的蓝图，绝不容许如此之大的变故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

    

    何况这是人类生死存亡之际，她不可能放任灾厄就在她的眼下破坏自己的构想。她是如此的坚定要实现自己理想，建构更好的社会，乃至甘愿秘密发起一场殊死的博弈，捍卫人类这一宏大的群体。她决意永除后患，内心的直觉与勇气早已成为她不变的信条。

    她所要，即未来。

2.

     ■年 ■月 ■日 初次会议记录

    参与者：ENTJ，INTJ，ENTP，INTP

    

    ENTJ确认自己已经放好记录影像的魔法装置，而INTP也凑过来观察这个新奇的玩意。ENTJ转头清了清嗓子，一叠羊皮卷纸依次在她背后展开，详尽的罗列了种种计划，甚至还配以图片。

    “牛啊，这图画的真好，没有十年功底画不出这么完美的图。”坐在桌子上的ENTP阴阳怪气评价道，探出去的头被ENTJ一个暴栗打了回来。

    “收声吧你。”ENTJ心里默默的把“学会让ENTP静音的法术”记入心里的计划表上。

    这次由INTP提出的核心发现很简单，“祂”可以感知人类的情感，但难以直接突破人类思想的防线。也就是说，“祂”利用情感为媒介，唤起狂热的崇拜来禁锢人类的思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四个想要置身事外是很简单的事情——先不说ESTP建立的缓冲带，单凭他们四位堪称稀薄的感情和冷酷的理性，偶像崇拜的概率几乎为0。这听起来十分的不理智，为了一个群体的未来搭上自己本不该失去的性命。

    但他们都没有选择独善其身，以ENTJ为圆心，诸位极为现实理性的理想主义者站在了一起，选择直面这场灾厄浩劫。

    ENTJ锋芒毕露而富有决心，惊人的魄力让她选择捍卫自己的远见。

    

    ENTP敏锐张扬而自信坚定，生来对自由与思辩的追求将他罕见的真心献于深埋的理想。

    INTJ内敛精明而运筹帷幄，层层自我寒冰之下是责任感铸就而成的广阔天地。 

    

    INTP纯粹真挚而深邃执着，浑然通透的她将一生都愿献予世界的真知。

    终究是殊途同归，四位一同在捍卫思想的道路上共进。

    也正是因为四位的灵魂默契与对灾厄影响的高免疫性，让他们确立了战略只对彼此公开透明的准则——尽管有时候并不需要言语方可知对方的思考。这样极大确保了情报的保密性，灾厄无法直接渗入他们内部，确立了最后的防线。

    这场隐秘的战役第一个关键点在于如何不被灾厄察觉的同时获得主动权。正如最开始INTP和ENTP所担心的那样，每一份对灾厄的认知都有增加其力量的风险，就算是清醒的认知者——例如ESTP——也极有可能不是同一条路上的盟友。这就意味着可调动的资源少之又少，而他们也必须慎之又慎。

    INTJ在这件事上的想法与ENTJ不谋而合，第一阶段的最终目标即为获得灾厄的“契约权”：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即为直面它。

    不过四位在谁去担任契约者这个位置的问题上发生了不少分歧，ENTJ拍着桌子宣布自己的决定时瞬间遭到了其余三位的反对。ENTP第一个从座位上弹起来，常驻的笑容全然化为严肃的锋芒，极大声的宣布不准ENTJ搞一言堂，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INTJ也罕见的拍案而起。连INTP都罕见的进入一个如临大敌的状态，拒绝了ENTJ的提议，提出自己才应该是那个契约者。

    然后瞬间就被刚刚还弩张剑拔的三人以年龄最小的荒唐理由一致否决了。

    INTP刚想指出这不是符合逻辑的理由，但是其他人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INTJ率先集火了ENTJ，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不行，这风险太大了！再怎么说也该是我…”

    “得了吧哥，”ENTP出声打断到，用一种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伪饰自己的焦急：“你们两都不如我这种闲人合适，区区灾厄怎么可能对我有影响。”

    ENTJ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紫色的魔力操纵着羽毛笔飞速的写下诸多理由，信心满满的开始不容质疑的演讲。有备而来的女性自然勉强说服了其他三人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任由INTJ面色阴沉的承认只能这么选和ENTP抱着手无声的坐在一旁表示默许。

    赢下第一场的ENTJ高兴的开始了第二个议题，如何达成契约的易主。本来再生闷气的三人也只能不甘的接受ENTJ的“独裁提议”，转身投入到下一个讨论中。核心条件很明确：

    1.脱离现有的灾厄掌控范围。

    2.吸引灾厄的兴趣，成为备选者。

    3.极高的隐秘性。

    既然ENTJ已经被确认为契约备选者，那么首先需要将她送出ESTP的势力范围之内，省的她的筹备被发现。但这同时又要巧妙的吸引灾厄的注意力，确实是一件极难把控的事情。

    一阵沉默之后，奇想家ENTP率先提出让ENTJ起义的想法，INTP则凭借常年泡图书馆积攒的丰富知识提出了可以逃亡的国家。不得不说二位合伙提出了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法，既可以光明正大的脱离灾厄控制，又能有接触到别的被选中者或者获得更多资源的机会。

    不过虚幻飘渺的想法若要落入现实则必然需要更为慎密的计算与规划。  INTJ，这位依仗逻辑的先知，飞速的在脑中进行着沙盘模拟推演，指出来几个重要节点与几层变数，呈现出一张精妙的分支逻辑图。

     而在一个基本稳定的国家中拉起一只反抗军这种异想天开的杰作，也只有ENTJ这般极富人格魅力的天才领袖才敢于挑战了。她耐心的听取三位的谋划，计算着诸多事宜，精准的从繁杂的信息流中提取她最需要的那一份，不容置喙的定下最终的计划。

3.    

    ■年 ■月 ■日 三百八十九次会议记录

    参与者：INTJ，ENTP，INTP

    不同于以往，今日记录设备的调试者从ENTJ变成了INTP。开场也是一阵死寂，似乎没有人想先开口发言，毕竟这一般是属于ENTJ的开场戏。

    “嘿，我说我们能不能不要像ENTJ死了一样在这默哀，” 终于是ENTP忍不住，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人还没死呢，还能抢救一下。”

    压在秘密会议室每个人心头的坚冰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INTJ显然是对ENTP翻了一个白眼，INTP则脑中回放了数个ENTJ花式殴打ENTP的场面。

    是的，此时ENTJ已经葬送了革命，尽管还是出了不少计划之外的岔子，但好在最后还是基本按照最开始的推演进行。

    灾厄的力量与影响比他们最开始的猜想还要大得多，祂利用代行者传递着惊人的力量，ESTP这样的没有完全被祂附身的自由意志代行者都足以操控几近天灾的力量，尤其是ENTP亲眼目睹ESTP如何降下流火，覆灭了一座反抗军盘踞的山头。而灾厄的力量也远不止于此，被灾厄意志感染的普通人类有着惊人的力量——尽管这是以耗费生命为代价获取的力量。INTP也是花费颇多，才勉强从中提取、解明灾厄的力量，又拜托了ISTP的协助，将他们提纯转化为可以小幅增加力量的存在。改良后虽然力量提升的幅度降低了，也会带来一些外貌变化的副作用，但胜在损耗生命力的幅度极大的降低了，而灾厄的影响力也随之被大大削弱。

    之后便是再凭着ENTP三寸不烂之舌说服ESTP这玩意比灾厄直接影响要高效的多，而魔王ESTP早也对魔物军里极高的精神失常率和死亡率不满许久，两人一拍即合，到是给了INTJ放心自由支配军队的权力。

    而最过惊心动魄的变数莫过于ESTP在最后战役时坚持要下场指挥，不管是唱红脸的ENTP还是唱白脸的INTJ一时间都如临大敌。ESTP是抱着赶尽杀绝的态度来的，两位“忠心”的属下过去好不容易证明了他们的理性与忠诚，现在一时拿不准这是不是另外一场试探。就算这个只是一个决定，如何不起疑的保下ENTJ也成了重要难题。

    而这便是今日这场会议的主要议题，也是阴云笼罩的直接原因。INTJ难得十分焦虑，无意识的叩着桌子；ENTP也正襟危坐，身子前倾，似乎要把那张烂熟于心的地形图看出朵花来；INTP烦躁的反复卷曲自己耳边的发丝，右手胡乱的在纸上画着潦草的图案。

    “抢救一下，我们还是抢救一下。”ENTP尽力缓和着气氛，虽然他紧绷的背部也已经出卖了他的焦躁：“实在不行我们到时候劫法场吧。”

    INTJ终于停止用反作用力折磨自己已经泛红的指节：“别吵，你让我再想想。”

    “行，你想，但是你能不能别再敲了。”ENTP向后靠去，试图也放松一下自己：“你再敲我就要开始哼歌了。”

    听到ENTP要哼歌，INTP画传送装置草图的手哗啦一下画出一道扭曲的长痕，毕竟ENTP一向对自己的歌声很有自信——指在精神攻击方面。

    “不要这么遗憾，你想我随时可以唱给你听。”ENTP注意到了INTP这里的动静，贱兮兮的补充道，而INTP都懒得和他拌嘴。

    “我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ENTP见无人接话，便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议题上，他指着那张地图的东南边说道：“我们可以定这里为最后的地点，这里可方便跑路了。”

    “你考虑过这是一个低级的军事错误吗？”INTJ也起身在地图标注：“在边境线上选一个天然的一面开阔之地，意图太明显。”

    “你觉得ESTP对军事的了解这么深刻吗？”ENTP提高了音量。

    “…ESTP再怎么说也是被选中者，不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对他的评判有偏差？你如何证明他不会犯？”

    “ESTJ。他可是ESTJ的得意门生，如果你当年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认真听一下第五章的内容就会意识到这个。”

    “但我当时是拉着ESTP一起在河边钓鱼——算了不说这个，我的观点是，我们大可以用所谓出奇制胜的包装一下这次行动，很多的借口都可以被使用。你不能否定历史上用兵很多跳脱于当时既定的理论之外”

    两位一番唇枪舌战，会议室里的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若是旁人到访，怕是要以为这两位正在吵架，下一秒就会打起来。可INTP早已对二位争执般的辩论见怪不怪，全然把他们当作背景的白噪音，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草图，时不时应两人的邀请，间歇性的发表一些观点。

4.

    （一封来信，信纸材质特殊）

        “见字如面，我已成功赢得议会选举，希望这封信的速度比跨国报纸的快上些许。圣骑士团长ENFJ也已下定了出发讨伐灾厄的决心，不出一年，这只小队将会出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首先，我将继续阐明我的'老师'INFJ一事。这位智者能力极强，但是有着很强的人道主义精神，无法与我们达成任何可能的合作，具体论述过程已在上一封信中展现，在此不做赘述。最重要的新发现在于，INFJ也对灾厄这一意识体有着清晰的认知，并且曾和祂有过短暂的交手，也因此可以证实祂略微有点忌惮INFJ的想法。INFJ更倾向于直接根除灾厄本身，也为此一直在做研究，但最致命的点还在于他并不认为部分人类也应当被一并剪除——原话是：‘不能因为一个可能发生的未来就剥夺他们的生命’。当然，他也是独裁的强烈反对者。

    可就像我们的共识，最高效，最稳妥的手段自然是物理层面的抹消任何有认知的人，并且对那些易受到灾厄影响的人群进行严苛的管控。

    好消息是，凭借流亡的经历和这一段时间的表现，他对我的信赖度已经大幅提升，他现在十分乐于与我分享诸多信息，其中关于意识与影响的重要文献的解锁方式还是老样子，INTP知道的。而关于ENFJ和他几位朋友的具体资料也在里面，你自行调取即可。

    （该段墨水深浅不同，似乎是被搁置后又重新提笔写下）关于INFJ我初步的想法是抹杀，除了少一个认知者外，他的死亡还可以当作另外一份对灾厄的投名状。时间和具体计划还需商榷，这件事比较紧急，我会初步按照这一方向规划，如果你有异见或者建议依然可以通过原路径寄送，目前没有发现异常。

    至于“重建”人选一事，我更看好ENFJ，你可以多关注一下这位。不必担心INFJ有可能有任何的透露，过去没有，他将来也不会这么做。我仍旧坚持认为灾厄被消灭后的世界需要一个未知灾厄本身的被选中者，我们必须避免任何的意识污染导致卷土重来的可能性，不能容许在如此关键的地方种下危险的种子。

    也正是如此，我们计划和行为的隐秘性需要进一步提高，避免任何可能的得知或者推测，这方面或许可以问问ENTP平常吊儿郎当的伪装的经验，他说的很对，截取的真相是最好的谎言。

    

    关于我上周接触的ESFP与ISFP这两位，我初步评估为可以划分为可用的对立人才，二位相对自由散漫，行踪不定，若要引她们入局还需对家乡这一概念下手较为可行。

    如果ENTP还未返回的话，记得告知他‘湖中魔女’INFP亦是灾厄的知情者这一情报。她的态度和立场对我们的计划尤为重要，这点无需再次强调。需要让他再次联系INFP，最基础要确保这位不站在灾厄那边，其他随便ENTP自己自由发挥。同时，INFJ已经盯上他了，ESTP这层保护伞看起来效果在减弱。

    告诉ENTP，他要是再借这个渠道给我寄什么缺一块拼图会自己不翼而飞的计划表诸如此类的旅行特产，我明天就派兵到他这次出游的路上堵他。五年了，年年都是这种东西。

    INTP最新发表的论文我看到了，确实是跨时代的发现，帮我传达一下这份夸奖，以及让她好好休息，报纸上的黑眼圈都快溢满一张脸了。

    当然，你也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先把自己累垮了，少给自己灌点可可碱的饮料。还有，我认识了ISTJ，这个青年很有意思，如果你们能认识，你会喜欢他的。”

    INTJ面无表情的阅读的这封匿名来信，好似在阅读一份普通的军事简报一般，他迅速的在笔记本上用特殊的墨水和独特的符号记录下关键信息。紧接着，他又再次浏览三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任何关键信息，这位灾厄帝国的军队统帅才抬起手，紫色法术包裹下信纸全然灰飞烟灭，了无存在的痕迹。INTJ这时才意识到，他嘴角边划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5.

     ■年 ■月 ■日 九百零一十九次会议记录

    参会者：世界第一帅第一聪明哒ENTP

    

    杜若色头发的青年笑嘻嘻的凑在影像记录仪前，嘴巴开开合合像在说些什么，但前二十秒的记录是一段默片。

    “诶，这下好了，可以传声了。”一番捣鼓之后，终于能听到声音。

    ENTP装模作样的轻轻嗓子，开始了自己的独角戏：“咳咳，ENTJ你也知道我懒得写东西，而且言语表达我更擅长一点，所以我就选这种更快捷的办法了～”

    “绝不是私自动用公用设备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急忙的补充道。

    ENTP转了个身，趾高气昂的拍了拍身后的的大张地图和上面附着的诸多照片：“那么我开始汇报了。”

    “我们仨目前都没事，你那边黑曜石项链应该也没开裂，所以你应该知道的，但还是走个形式。INTJ，哈，指不定躲哪里享受没有噪音的日子，也就'勇者小队'会相信眼见为实了，笑死，杀了我我都不可能信他能被误导得走错路，把军队带沼泽里，人体指南针是开玩笑的吗。”

    “然后我们都十分关爱的INTP吧，肯定早就窝到避难所去了。你是没看见INTP的实验室被烧的那叫一个火光冲天啊，黑夜都被染红了，别说，城堡周围气温都上升了几度，我还拍照给你了。”

    ”好了好了，形式主义完，让我来说说正事。”

    “首先呢，我们三个一致通过让ENFJ作为'重建'后的统治者，为了证明我不是空口无凭，就随便说说我们对他的看法吧。INTJ觉得这老哥虽然正直过了头，但好在领导力很高，统筹力也还不错，毅力和魄力都及格，有理想的领袖品质。哎，他就是口嫌体正啦，你知道的，这从INTJ嘴里说出来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INTP嘛，通过收集很多资料分析了一下这位，”ENTP指了指右上角一张统计表：“根据多方面的情报和数据计算下来，无论是灵魂强度还是物理强度都十分的出色，足以担任人类领袖一职。”

    “至于我，我完全同意他们的看法，顺便补充两点看到的小细节。”ENTP又坐回桌子上，开始玩手上的羽毛笔：“一是这个大英雄很有百折不挠的潜质，多方试探下来我倒是觉得他有非常坚定固执的一面——和你有点像，但好像有点理想主义过了头，这点还需要找个人来修正或者辅佐辅佐，跑错路跑太远就有点麻烦，倒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

    “二是这位洞察人心的能力不容小觑，这当然能成为执政时期的巨大优势。不过我们执政的时期最好让这位离我们远点，最好能远到收不到消息，不然到话非常麻烦。”说到这里，ENTP像模像样的圈了圈地图上几个地方，湖之领所在的区域被画了个大大的绿色标记。

    “ENFJ的评价大概这样，嗯，我想想下一个是什么来着，哦对，ENFP，这个姑娘值得注意，太长袖善舞了，怪点子也很多，如果在ENFJ的领导下足以发挥惊人的作用——说不定能有我三分之二厉害！”

    “然后是ISFJ和ESFJ，哎，搞不明白，也不是不理解，就是觉得满新奇的，反正感觉两个人职能差别不大，留谁都一样，这到时候再操心。不过逗ESFJ挺好玩的，气的一个温和的人发大火真的太有成就感了。不过不是我先动手的，他居然想感化我诶！这我能忍吗？这能吗？”

    “唉，自说自话真的有点无聊，说点笑话都没什么反应。让我看看，接下来是INFP。她嘛，肯定不会站在灾厄那边的，我们是达成过共识的。主要是说说我的推测——无非是对人类失望透顶，啧啧，属于是情感用事要不得，所以认知到灾厄之后选择躲起来了。确实，人类自己造了个看起来很无能为力天灾确实挺好笑的。所以要让她重回人类社会，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她底线来回蹦跳——她可没办法容忍人在她眼下反复反复反复反复反复的作恶，何况她还能阻止的前提。”

    “所以得出结论，我们到时候把ENFJ赶去INFP那里，让我们的好大英雄用他的赤子之心感动一下湖蝶魔女，算了这个谐音梗你听肯定听不出来。” 

    “然后是我最新的跨时代猜想——”ENTP忽然音调降了下去：“我本来猜‘既然祂的力量是来源于信仰，那憎恨就可以削弱’，可惜的是，根据我们的最新发现，这厮居然只要是对祂的情感都照单全收，这倒也能解释为啥祂也不怕被人说成灾厄。”

    “你说说，这不是耍赖嘛。好在我们还是有一线生机，根据我对ESTP的试探，”说道狐朋狗友，ENTP显然细微的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补充道：“祂和契约者绑定后相当于迁移了一部分根基。是，是，这代表契约者的死亡会前所未有的降低祂的力量。这么看来，祂如此谨慎的挑选，还从被选中者里挑，就非常合理了。”

    “这同样也是伟大的发现对不对！给我鼓掌！”ENTP自顾自的给自己拍了两下手，又若有所思到：“说到底，祂不能亲自显形而要依赖契约者这点便是我们最大的胜局了。”

    “好了，我的讲话到此结束。我估计还有六个小时那白胡子老头就要来制裁我了，嘤嘤嘤，明明我也没干什么坏事，走了，烤我的可丽饼去了，回见！” 青年活力十足的挥了挥手。

    

Continue.

-解明篇还有一篇

-预计工期为一周半可以进行下一次更新

-xdm可以在评论区做结局推理了，买定离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你

-还是强调一遍不代表任何群体，都只是这个世界观下的个体【比如著名绥靖政策异议者丘吉尔就是ESTP】

-彩蛋是某位半途而废的日记本的一页。

不存在的影像记录

    从极北归程的蒸汽火车上，淡紫色头发的男人没头没尾的发问到：“后悔吗？”

    另外一位男性并没有把视线从窗外的金黄色的稻田上移开：“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一时无人接话，只空余火车运作的响声。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一开始就注定要葬送的。”回答者的声音懒洋洋的。

    提问者仍然在耐心的静默中，他看着对方思绪万千的银眼，很清晰在噪音中捕捉到了一丝叹息。

    “非要说的话，可能还是会遗憾最后，没和他像以前那样并肩作战吧”